第三十三章 同伴 (第2/2页)
　　
　　【原来如此】夏凡将手肘放到窗沿上，陷入了思考。
　　
　　“接受了邀请是捡了一条命吗……”
　　
　　“到底是如何呢。真的是这样呢还是怎样，取决于你的人品了呐，凡人”
　　
　　对着叹息的菜月昂，女孩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险恶的围，开始弥漫在车里。
　　
　　“再说，你是带着去王都的目的乘上龙车的。也即是说，是认为这辆龙车是开往王城的……要隐瞒也没用。因为已经知道了，懂么”
　　
　　“…啊啊，是这样。话说，如果不是的话现在马上就下去了。乘错了就坏了……”
　　
　　“特急特快是直到下个的下个的下个的车站位置都不会停——的”
　　
　　格格笑着的阿尔插话道。
　　
　　“乘上了去王城的龙车，乘上了这份幸运的你……但是你懂么？你究竟，认为这辆龙车是为了什么而驶向王城的”
　　
　　“……”菜月昴沉默了。
　　
　　“把眼前的情报全部活用起来，看漏了……祈祷自己不是这样的愚昧吧。假使是这样的话，就是连活的价值都没有的愚昧生物了。——因此，用心回答”女孩说道。
　　
　　“昴”
　　
　　“啊？”
　　
　　“还听不明白是吗？这女孩是卢克尼卡王选的候选人之一，懂没？”夏凡说道。
　　
　　菜月昴一愣顿时焕然大悟。
　　
　　听了夏凡的话，少女血色的眼瞳细化了，浮现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虐微笑。
　　
　　“阿卢”
　　
　　“是是，我懂的。和这兄弟想的一样。身位于此的这位大人正是，卢克尼卡国王位继承的候补者。——普莉希拉·跋利耶尔，其本人。
　　
　　阿尔像这样，对悠然地坐在那儿的少女——普莉希拉的名字，饱含敬意地称呼着。
　　
　　听到从者的话，普莉希拉满足地点了点头，然后望向夏凡。
　　
　　“已经散下了那么多的提示，无论怎样的迟钝也能挑出答案吧。话是这么说，首先安心为好。至少，避开了在这个场合的流血事件了呢”
　　
　　普莉希拉对阿尔说道。
　　
　　“我也安心了呐。虽说做的很大，但是在里面一刀撂倒的话血腥味也会很那消的”阿尔回应道。
　　
　　“那样的话只要用一辆新的客车即可。比起无聊的忧虑，首先让妾身愉悦”
　　
　　“小市民的我不管过多久都没法理解公主大人的金钱感觉呐”
　　
　　普莉希拉和阿尔主从间以轻松的语调交流着。
　　
　　普莉希拉举止的那份傲慢可作为上流阶层的证据，只是这样就能知道是有高贵家世的人了。
　　
　　【与戴着阻碍认知的衣袍无关，她害怕着与普莉希拉的接触。这一点，也正好符合对于艾米莉亚来说普莉希拉是政敌】
　　
　　【那么，像这样把昂和我给招待到龙车也就是说是另有所图】
　　
　　“昨天，和我在一起的是谁，你们已经知道了？”菜月昴问道。
　　
　　“难看的用简陋的布片试图藏起来的样子呢。从道路远去的身姿，怎么都不是能登堂的一类，不是很合适么”
　　
　　“你……能说的事情，和不能说的事情……尊重点行不行？——！！”
　　
　　“锵滋！——”
　　
　　伴随着火光和兵刃交接的声音，车厢内顿时变得极度安静。
　　
　　在打算站起来的菜月昴的的下颚正下方，阿尔拔出来的青龙刀的中间部分抵着一柄短刃。
　　
　　侧刃挡住了挥向菜月昴脖子的刀的刃口，夏凡依旧保持着手肘撑窗沿，手掌支着脑袋看窗外风景的姿势。
　　
　　右手反抓的短刃侧刃不断与外来的刀刃迸着小火花，夏凡眼睛慢慢转过来看向阿尔。
　　
　　刚刚的一切都在一瞬之间。
　　
　　车厢内升起了两股对立着的强大威压——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
　　
　　菜月昴没有动，因为就差一步，再往前踏的话就会到掉头的位置。
　　
　　阿尔看向夏凡。
　　
　　夏凡能明显感受到对方在用劲，但是单论力气来说对方没有占到丝毫优势。
　　
　　车继续走着，车外的人并没有察觉这里的一切。
　　
　　菜月昴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不错的反应”阿尔说着收回了刀。
　　
　　夏凡放下了短刃，眼睛看向窗外，没有搭理他。
　　
　　“你能有这个伙伴来保护你，很不错，不像我”
　　
　　“。不过是个独臂，还真是灵活”菜月昴说道。
　　
　　“比起双臂的时候独臂的时候活得很长。适应性很强，所谓人类”
　　
　　“能不顾虑地问那只手，是在哪里掉了的吗？”
　　
　　“可以啊，因为你很在意吧。所谓异世界的洗礼呐。对兄弟来说，也不是能置身事外的话题把？”
　　
　　夏凡的眼睛转向了车内。
　　
　　“啊？”菜月昴一怔。
　　
　　“怎么，喂？该不会，没注意到吧。我对兄弟你来说，是能够分担苦恼的唯一的同伴啊”阿尔说道。
　　
　　夏凡身边的菜月昴瞪大了眼睛。
　　
　　“等下。……等下。分担苦恼……你，不，真的？”
　　
　　“不相信也没办法呐。我昨天也怀疑自己的耳朵。百年缘分一世回眸啊，现代词汇什么的……上次听到这个，已经是十八年以前了……”
　　
　　“这……”菜月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夏凡皱了一下眉头。
　　
　　【事情果然不简单……这是阴谋吗……】
　　
　　“我被召唤过来，已经是十八年前了的事情了。失去手臂也是同一个时候……和现在的兄弟你差不多的年纪的时候”
　　
　　阿尔满不在乎地说道。
　　
　　“原因，之类的……知道……？”
　　
　　“这是说失去手臂的原因吗？还是说召唤？如果是手臂的话，是因为那是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很普通的犯了错。如果是召唤这边的话……这个，现在也不知道”
　　
　　“……”
　　
　　“并没有积极地去找被叫到这个世界的理由啊……只是为了活着，就拼尽全力了，这点你很幸运”
　　
　　阿尔看向菜月昴，不知头盔里的表情如何。
　　
　　“你有一个很好的伙伴，能在危险时救你，在你犯错误时提醒你，不像我……”
　　
　　接着阿尔看向夏凡，夏凡和他对视着。
　　
　　“你身手不错，处事也很冷静，在你上车时我就知道你已经把车上各个地方看了一遍并也已经想好了退路，这种方式你在这里能活很久”
　　
　　夏凡没有说话。
　　
　　“三个大男人别都摆着那么忧郁的脸。让妾身的龙车品味都降低了”
　　
　　车里弥漫着的忧郁氛围，被普莉希拉以傲然的态度一气切开了。
　　
　　“静静着听了一会，尽是过去的事情和无聊的话题。若是大瀑布彼侧为故乡的同乡的小丑的话，就说些更能让妾身愉悦的话”
　　
　　“大瀑布的另一边……？”菜月昴重复了下。
　　
　　“不知道吗？在大陆地图的边端，世界的四方大地的尽头，那里有吧一切都冲走的水的奔流——即，大瀑布。大抵都是莫名其妙的流传但是……阿尔不一样”
　　
　　夏凡默默地听着。
　　
　　“——！为什么这么想？有什么，决定性的理由……”
　　
　　“——直觉”
　　
　　“额……”
　　
　　“懂吗？这个世界全部都是围绕着妾身转的。也就是说，妾身的直觉无需理由。理由什么的不需要。因为就是这样回答的。阿尔是和其他玩弄着虚言的众白痴种类有异的小丑，然后你……看来也是如此”
　　
　　菜月昴看了一眼夏凡，夏凡微微摇摇头表示不和她计较。
　　
　　“和身为政敌的关系者的我，像这样一起乘着龙车也是，这对你来说也是对你有好处的吗？”菜月昴问道。
　　
　　普莉希拉这时露出了捕食到猎物的肉食动物一样的眼神。
　　
　　“例如说，像这样身为政敌的关系者的你作为人质，威胁对手退出王选。或者直接把你的首级寄过去，下次就是你本人这样地威胁也可。无论哪边，现在的话能简单的做到呢”
　　
　　“额——”菜月昴被噎了一下。
　　
　　“够了”夏凡开口道。
　　
　　“有些话说到这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普莉希拉看着夏凡。
　　
　　“那你试试看”
　　
　　一瞬间车内的气氛又压抑了起来，普莉希拉则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你是以怎样的情欲为理由成为那个女人的助力的也是跃然掌上的样子呢。被疯狂的感情蒙蔽了眼睛，愚蠢至极反而无话可说呢”普莉希拉看着菜月昴说道。
　　
　　菜月昴低着头。
　　
　　“公主大人，好歹也是我的同乡还希望，别太欺负过头了”阿尔说道。
　　
　　“妾身没有打算责备任何事情。是这个凡夫自顾自注意到自己看漏的失误，自顾自对自己失望，自顾自地阴暗下来罢了。——无聊至极”
　　
　　“那你为什么叫我上龙车？”
　　
　　普莉希拉再次把身体横上了坐席，用手支着脸颊对菜月昴说道。
　　
　　“说过了吧。游乐，余兴之类的。比起把你作为人质或胁迫材料之类的，把你们带到王选的现场会变成更『有趣』的情况。这是妾身的决定”
　　
　　“有，趣……”
　　
　　【这家伙……】
　　
　　看到这样的菜月昂普莉希拉打了一个哈欠。
　　
　　“这个世界的全部，都是围绕着妾身转的。因此各种各样的事象的结果也会向着对妾身有利的方向确定。不管选什么都是一样的。那样的话，过程对妾身来说，只是选择，乘兴或是不乘兴而已。有什么不合适的”
　　
　　普莉希拉像是拒绝更多的会话一般闭上了眼睛。从姿态和态度来看，是到达目的地为止都打算睡过去了的样子。
　　
　　夏凡看了下阿尔。
　　
　　阿尔也像是豪放地投降一般地抬起手单手，注意不发出声音深深的沉入了坐席中。
　　
　　“只有一个，能说是余兴以外的理由的话”
　　
　　“啊？”
　　
　　“苹果”
　　
　　告知了仅仅两个文字，普莉希拉不出声了。
　　
　　夏凡正想看向窗外，一抬眼发现菜月昴看着自己。
　　
　　菜月昴嘴动了动。
　　
　　【谢我？】
　　
　　夏凡哼了下，点点头重新做回了之前看向窗外的姿势。
　　
　　【这次王选看来真的不太顺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