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借宿 (第2/2页)
王大婶房间里灯已经熄灭了,看样子是睡下了。赵文静也拉熄了电灯。头靠在了枕上。然而她却不敢合上眼睛。在这种地方想让她很快就入睡,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杨浩以为她不知道王长寿老汉的事,但她其实却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的。刚才她本想问问王大婶。哪个房间是王老汉生前住过的。但她却终究没有问,而是将疑惑留在了心里。她现在只能揣测王大婶住过的那个房间应该是王老汉生前住过的,毕竟他们是夫妻嘛,当然应该住在一起。
赵文静不知道,这里的老年人有分床睡的习惯:老年人上了年纪。一般都是各睡一室,一来是对性的***的退减,二来也是防止怀孕一因为过去我国不实行计划生育,人到了中老年不想生孩子了,那么便采取分房睡的办法来节育。不象现在有诸多的手段比如说上环、结扎”赵文静现在睡的这间房,正是当初王长寿老汉睡过的。
当然了,王老汉睡过的被褥啊、床单啊、棉被啊甚至连垫床草,都已经彻底换过了,唯有这张大木床。因为太笨重了,无法搬,便一直留在这里。王大婶也好客,便重新换了铺盖被褥,以备来客居住。
虽然这些东西都换了,但赵文静知道,人死后,人体生物场却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消失的,她在特遣队的日子也不算短,每天都从杨浩、虾皮他们那里学来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对此也是颇有了解的。因此她知道王长寿老汉的人体生物场一定还在这房子里。虽然明知那也是物质。但通俗地说,那其实就是“鬼魂灵魂”和“幽灵”!
但愿自己今天晚上不会看到这些东西,,
赵文静躲在被窝里默默地祈祷着。
忽然枕头震动了一下,接着发出了奇怪的音乐声是一个老头的声音,低沉而又阴晦。
赵文静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只觉得心脏“突突”狂跳起来。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后,一把拿开了枕头,摸到了一个小方非盒子原来是自己的手机!
她的手机刚刚收到了一条新信的手绷旧山铃声是她最喜欢的一位意大利歌唱家普罗蒂尼的歌绷必忙将铃声设置为静音,同时暗骂道:“死老头,吓我一跳!”骂过之后,才打开手机,观看起来。
原来是杨浩给她发来的一条信息:“我的手机开着,有事随时觅我,晚安!”
赵文静嘴巴一撇道:“假仁假义。哼”小
虽然嘴巴翘得高,心里却如吃了安定凡,比之先前要踏实多了。她趴在被窝里给杨浩回了一条信息:“讨厌,恨死你了,把我送到这鬼窝窝里来!”
杨浩回问道:“怎么了?”
“我说这里是鬼窝窝!,小
“鬼窝窝?不会吧,这世上哪有鬼啊?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快点睡吧。”
“明天晚上我坚决不过来了。这房子里怪冷清的,还有点冷,我都蒙着被子睡呢。”
“现在是农历八月,八月秋风凉,盖被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快点睡吧,别给我发信息了,我也累了呢。”
“你想睡了吗?不许睡,陪着我聊天”。
“好,陪着你聊天。你想说什么呢?”
两个人就样互相发着信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杨浩终于强行中断了聊天:“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晚安。”
赵文静也觉得眼皮沉得快有点要粘上了,便回复道:“好吧,晚安。”
当下依旧将手机放在枕头下小拉齐了被子,然后合上眼睛打算睡觉了。然而心里的紧张仍然无法让她很快入睡,只是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离真正睡着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她真正睡去了。那倒也罢了。偏偏她始终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能真正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抓挠板壁的声音沽溪村地处南方,房子也是南方农村常见的那种木板房子,这种木板房子的地板是木头的,叫楼板,楼板下面是空心的,离地面大概有一尺多高的距离,这样设计的好处在于夏天可以防暑、冬天可以保暖。而房间的地面是木板,涂上一层桐油后显得异常的光洁鲜亮,非常便于打扫卫生;房间的天花板也是木头的。叫“天楼板”其实和天花板就是一个意思。
此刻赵文静听到的抓挠声就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她同样是吓了一跳。但当她听到一种“吱吱吱。的叫声时,嘴角边现出了微笑,明白这东西不过是老鼠。因此她没有再理会这种声音,而是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将脸朝向了床里。
就在这时,上面忽然“啪嗒”掉下了一个东西,正砸在赵文静盖在***的被子上,砸得她的左胸房都隐隐发疼。她本能地睁开眼睛,只见黑暗中有一双小小的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啊!”她一声短促的惊呼,一骨脑坐了起来,拼命地将被子一掀。声音也颤抖得很厉害,“滚,”滚开”。
随着她的一掀被子,那东西“吱”的一声掉到了床下,接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赵文静还是看清了那东西是只小老鼠。骇极的心虽然不再狂跳。但刚才所受的惊吓真的不试想你在睡觉的时候突然掉下一只老鼠来砸在你的身上,还用它的贼眼睛盯着你,你会不会也吓出一身冷
来?
赵文静扯亮了电灯,仔细地打量着房顶。只见天花板上正对着床的上方有一个碗口大的洞。活象一个小天窗。洞口袜糊着一层黄纸,现在那黄纸已经被撞成四、五瓣从洞口处耷拉下来,活象开败的
花
看来老鼠就是从这个破洞里掉下来的。赵文静歪着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大洞?
她不知道,这是房子的天花板因为年久失修、木头腐朽,几天前恰好就朽出了这么一个破洞。王大婶本来想请个木匠来把这个洞修补一下的,但本村的木匠师傅出外揽活去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因此她便用米汤袜糊了一张黄草纸在破洞口,以作权宜之计。
这样的黄草纸又怎么能够防得住老鼠呢?
赵文静叹了一口气,将枕头换到了另一头,以图避开那个破洞。她现在不敢再关灯了,只是任电灯亮着,她的眼睛也大睁着,提防着从那破洞里再掉下什么东西来。
过了一会儿,赵文静打了一个哈欠。又渐渐进入了梦乡。但就在这时,一阵“嗯嗯呀呀”的声音忽然又传入了她的耳中。这声音干涩嘶哑、低沉阴森,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的怨咒。
赵文静刚刚有些放松的神经又变得紧绷了起来,身上的汗毛也再次一根根竖起,,
平定了一下心绪后,她才发觉这声音是似乎是个老女人的哭声。她心里奇怪道:“难道是王大婶在哭?这么晚了她哭什么呢?对了,她一定是在想她的丈夫了,我要不要去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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