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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本】143三章 心灯亮

  【评点本】143三章 心灯亮 (第1/2页)
  
  “鱼龙震,”
  
  诸剑知郑盟主的惨剧即将重演,都觉惨不忍看,纷纷闭上眼睛,
  
  间不容发,常思豪的头,正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对方的胸口,
  
  一瞬间他脸上皮肤泛起波纹,涟漪般向全身扩散而去,,
  
  这一刻,天地间似沒了声音,
  
  人影乍合即分,一人向后崩飞,
  
  诸剑急目前望,常思豪左足踏地,膝贴肩头,原地保持着低弓步持剑前刺之势,手中的“十里光阴”与头颈、腰身、后足成一斜线,与地面形成极窄的锐角,身体不动,人亦无声,缓缓歪倒,
  
  空中,廖广城一个跟斗稳稳落地,双臂一撑,两眼紧闭,鼻孔中“嗯”地一声,缓缓哼出半口白气,
  
  脑中嗡鸣之声不绝,
  
  他知道,这是刚才在被击中时内劲反弹催动了全身骨骼,从而引起的高频震颤,
  
  鸣响的同时,内劲随着震动不断收敛入骨,带來一种超妙的舒适感,令他一时身心两忘,似如不在人间,
  
  人若以双手掌心掩耳,四指在后脑弹拨,会感觉有巨大的敲击声传入内耳,是因为这声音并非以音波方式,而是以震动方式刺激到了耳内听觉器官之故【娴墨:不神奇,与骨传导耳机同理,】,廖广城此刻情境便是与此相类,全身骨骼震动传音,比之四指弹拨后脑要强烈得多,是以他自己如历尽一场宇宙的重生,别人却听不见一分一毫,
  
  弹拨后脑是一种养生手法,在道门称之为“鸣天鼓”【娴墨:确有,】,因掌心连心经,耳通肾经,取意为心肾相交,水火既济【娴墨:真言宛然梦噫,世人难信,信者难能坚持,鸣天鼓还有秘密,作者并沒全说,去试着弹弹就能感悟出來,】,而他全身这种无声之炸,则是一种修行至深层境界的表相,内行人谓之“串心雷”,
  
  心非心脏之心,而是取意中心内部,暗指骨骼【娴墨:四个字扔在古代,可值千两黄金,所谓宁给千两金,不给一口春是也,】,有了这种征象,说明体内水火相交风雷炸起,身心一如,元婴已成,这种境界,在佛门喻之为“一人开悟,震动十方世界,”十方世界并非外在十方,而是身内自一宇宙,元婴也并非真的是个婴孩,而是一种指代,元即最初,元婴即最初之我,是为真我【娴墨:真我成就,是骨骼成就,作者揭此千年之秘,不知要挨多少骂,佛门总言“皮毛色相”、“臭皮囊”,从不说骨头沒用,这就是最大秘密,然而这东西很多僧人都不懂,可这秘密再大再真,对于世人毫无意义,揭出來,不过是能让那些成天讲虚法、给不出实修次第的师父沒法再骗人而已,这类“大师”们,看到此书跳出來骂就太笨了,还是继续装成大师面貌,摆出庄严法相,说一句“此家言,何足为信,”信徒子弟自然就回脚边磕头捐钱了,笑,】,
  
  人类的思维万万千千,最终总是归结到两个问題上,就是自己从何处來,又能到何处去,这问題的答案想不出來,要知道不能靠思考,只能靠实修,
  
  实修不是看书,看书是学,学到的只是知识,“若从纸上寻佛法,笔尖蘸干洞庭湖”,故学法不能证法,学道亦非修道【娴墨:古人曰:“绝圣弃智”,真大智大慧之语,知识学了会忘,慧开了可大不一样】,实修也不是克制**,心念追不着,**压不下,靠意念來控制,不能说假,但是太难,几乎无法做到【娴墨:意想丹田有热气往哪哪走这类,全是勾虚火,故练疯练傻,走火入魔,世人受武侠影响太深,在医家看來都是笑话,气这东西是体内有了,自然生成了,人便感受到,不是靠意念勾起來的,这就像一个马达,你摸着它,用脑子想发动,它一辈子发不动,但是它自己发动了,震动传到你手上,你就感觉到了,这才是正确的,各家各门发动马达都有自己的方法,其理不外乎动静结合涵养气血,好比就是把马达油箱里的油养足了,忽然等來一个火花,就发动起來了,】,佛道两门实修都靠打坐入门,秘密并不在于控制心念,而在于如何摆正骨骼【娴墨:正骨是门大学问,今人要学,不必学双盘单盘,盘乃胡坐,非我中华正统,何为中华正统,看日本的跪坐,那才叫正统,“正襟危坐”就是那样,】,
  
  骨在**中心,将骨调正则为真修心,这句话是千古不传之秘,其实俗语一句“主心骨”,早已道破天机【娴墨:真理总在无人理会处,古人云“正心诚意”,正心恰是正骨,非端坐不生肃然,】,
  
  活着总有恐惧,怕老、怕病、怕死,沒有的怕得不到,得到的怕失去,故而人人“提心吊胆”,【娴墨:提心吊胆,肺必然是紧的,呼吸不畅,】
  
  把骨架调正,**如挂,五脏松垂,便是心胆俱放,由此入手,只管坐去,久之两肩如沙陷山沉,念不收而自消,息不调而自匀【娴墨:两个“自”字,是真言,一切有为都是做作,】,**会自动进入一种强劲的自我修复强化状态【娴墨:坐到脚心热往上窜,耳朵隐约感觉到肩膀在呼吸时就不远了,然实坐时,心意不可在此处搜求,要“清香过鼻,不请自來”方是真,武医真同源,】,在改善营养吸收转化能力的同时,更可以让天地间肉眼看不见的物质能量影响自己,日久功深可达身变,自然可以看开很多东西,死后焚出舍利、肉身不朽,都是身体被未知能量物质转化的必然结果,也是人类在心理和生理上脱离常人,达到更高层境界的证明,【这种理念,与传统医学讲“风”症的理论类似,比如伤风,风无形无质,怎会伤人,但传统医学认为,是风带來的空气中有肉眼看不到的某种致病因素,也就是现代医学讲的细菌或病毒,古人认为风中是有东西的,繁体“風”字里面原本就是一个“虫”,现代科技的电磁波、电波甚至电能都可在空气中传播,这也是能量在空气中承载传递的例证,】【娴墨:上为作者原注,水能浸透皮肤,空气中的能量也能,感受到热,就是热辐射能量在穿透,传统医学理论今人多不愿深学,当玄虚看可也,不必和作者较真,有兴趣可寻旧医书來,结合现代理论,用身体去感觉,非验不能实证,批传统医学者,多是不学明白就骂,正是浮世常态,中医用药,时辰不对都要增减调换,现在成药的卖法完全是一条裤子大家穿,怎能合身,加上当今中医骗子多,也怪不得人说,如今这闹世浮生,写得越玄虚越有人看,作者在此替谁正本清源,看來思來,真有“临表涕零”之感,武侠衰末,犹不损我中华气脉,传统医学被人批來批去,甚至要“取缔”,真若达成,那才是伤经动骨,盖因可以随便写,医学大脉,断了再续就很难了,叹叹,真是悲哉武侠,哀哉国医,】
  
  从意识入手,逐步改变生理,如同积攒弹力,期待一跃上峰,由身体入手,逐步改变意识,则如缓步攀援,同样能到终点,前者需大定力,在毫无效验的时候要能够苦苦坚持,而且更需要相当大的智慧天才,相比之下,后者则比较稳健,身心原为一体,色识亦是不二,廖广城是武学大家,修为已在峰肩,然而多年來却始终未能走上这一步,如今体味着身体的变化,心下明白:自己已然在外力之下身变心通【娴墨:中华绝学妙处在此,学医的学不进去,身上得场大病,体虚弱了,人敏感了,忽然一下就能明白,故古之大医、修道有成者,多是一场大病改了人生,生理对心理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心理同样反过來能影响生理,给一棒子,能打得人开悟,是不可思议,恰又是常态常情,现代医学有安慰剂,其实等于在调神,不懂调神是治不了病的,过去医家教徒弟先教嘴,说得病人心肯,药效作用都能变强,不是药真变强了,是病人信心起來,肌体自我修复能力自然提升,】,终于迈过这道门坎,从此更上层楼,
  
  嗡鸣渐消,一睁眼看到屋墙、木柱、灯烛、剑架、条幅、尸体、众人,相熟如旧,又陌陌似生,不禁感慨万千,欣然满目,
  
  诸剑瞧他不但沒受伤害,皮肤面色反而如刚蜕过皮的龙蛇般融融细嫩生光,有种焕然一新之感,似乎功力又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都不禁暗吸了一口冷气:原來的他已难对付,如今还有谁能制得住,
  
  “嘡啷啷”钢音脆响,龙泉、莺怨,双剑落地,
  
  徐老剑客缓缓道:“你也放下了,”
  
  廖广城道:“是,”
  
  徐老剑客道:“讲讲,”
  
  廖广城望着地上荆问种的尸体,道:“世间唯一真我,我却非世间唯一,放下世界,天地自有载承,”
  
  徐老剑客笑道:“好,妻子嫁了你,不等于便是你的【娴墨:笑,撂下饭碗就打老婆的快都來看,】,儿子不是你的,叫你声爹时,却又是你的【娴墨:娶了漂亮老婆又整天怀疑自己喜当爹的來看,】,钱花出去的时候是你的,搁在怀里,是口袋的【娴墨:攒钱不花有病不治活活抠门抠死的快都來看,】,衣穿在身上是你的,脱下一搁,是衣柜的【娴墨:买一柜衣服满屋鞋还板不住逛商场的姑娘快都來看,】,吃在口中的饭菜是你的,拉出去,是茅房的,躺在身下的床是你的,出了门,是空气的【娴墨二:床如此,夫妻更如此,一丈之内是丈夫,出去一丈,就是男人,不是丈夫了,这话恐怕沒几个真懂,真懂了,世界上就沒有那么多盼郎归可唱、沒那么些夫妻架可打了,人永远别想着控制别人、占有别人,那是自己内心有问題,】,于这大千世界之内,无一物是你我的,然只你我能见,能闻,能尝,能触,能听,能思悟,有感情,岂不神奇,岂非神通,向外去求,缘木无得,了悟真我,心剑通明,”【娴墨:我执,而我却不执,我无神通,而我就是神通,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何苦追求奇迹,活着是让人來享受这一场生命,不是回归无智无得的空寂灭、一心无念的假清静,那么剑家所为者何,用郑盟主引韦天姿的话说,是为了为这生我养我的世界做一点点事情,这一点点做事情的心,恰正是真侠情,是剑家光辉之所在,】
  
  廖广城默默点头,目光转向趴地不动的常思豪,略感歉然:“只是我虽成就,却又损了条性命,”
  
  徐老剑客笑道:“他是个死孩子,哪來的性命给你害,你们是两头大钟碰一块儿啦,”
  
  “十里光阴”忽地一转,剑尖插在地上,
  
  常思豪艰难抬起脸來,抖抖仍自嗡鸣不已的脑袋,拄剑扶摇站直了身子,
  
  廖广城见他毫无喘气呼吸之象,目露感慨惊奇之色:“沒想到,此子小小年纪,竟能修得无极之身,达到了活死人的道门真境,”
  
  “哈哈哈,道成无高下,入门有早晚哪,活死人有何稀奇,离究竟还远呢,”徐老剑客唤道:“我说那死孩子,你是谁家的子弟,”江石友忙道:“这位是秦浪川老爷子的孙女婿,山西秦家的孙姑爷,姓常,名叫常思豪,”徐老剑客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我说么,盟里有这样的孩子,怎么不早送到修剑堂來,”一甩手,剑鞘扔出,道:“这‘十里光阴’,给你了,”
  
  常思豪手中剑相迎一指,应声入鞘,
  
  盟里有传剑之规,十年随师未必弟子,心灯相对即是门徒【娴墨:妙哉,传统文化真如此,禅武道医,莫不如是,】,诸剑一见老剑客如此做法,自是将他当成了衣钵传人,
  
  瘫软在地的郑盟主目睹到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意,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道:“小常……我死之后,这盟……”“盟主,”洛承渊插身过來大声道:“休说这不吉利的话,你安心运功把这口气吊住,待会儿拿下廖广城,咱们却再说话,”众人再看时,郑盟主喉头血哽,气息中停,颈子已然歪去,后面说了什么,便沒听见,【娴墨:洛总长好脑子,可惜,可惜,郑盟主的情怀、愿景和深意,岂是被权力蒙心者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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