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教廷长椅上躺着的是 (第2/2页)
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了。
在心底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后,陈逸墨一边在老管家的带领下向侦探事务所内走去一边好奇的打量起了这幢和周围建筑都不怎么合拍的房屋的内里。
侦探事务所的内部装潢倒是并不显得奢华,相反,显得很是简约,家具上没有很刻意的花纹,一眼就能看出是以实用为主的器物,而地上也并没有铺上那厚实的绒毯,而只是铺着一层并不亮眼的地毯罢了。
可能唯一让人觉得有些意外的是这幢房子并不显得暗,甚至在天气这样灰蒙蒙的情况下还谈得上亮堂。
“老爷的私人办公室在二楼,会客厅在一楼,就是我们现在要先去的地方。”管家说着,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向了陈逸墨,“抱歉,陈先生,我们是先去办公室,还是先去会客厅?”
陈逸墨愣了一下,心说这位管家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按照您的想法来吧。”他这样回答道。
“那,我们就先去会客厅看看吧。”
“哦,对了。”陈逸墨忽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有些尴尬的看了身后的墨虞惜与段思雨一眼,然后厚着脸皮向这位管家开口问道,“老先生,我们还不清楚您的名字呢。”
前面带着路的管家步子微微一滞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看向了陈逸墨,然后开口自我介绍道,“威尔·布鲁克。”
“那……威尔先生?”陈逸墨看向了管家。
“威尔,就可以了。”管家纠正道,“先生。”
“好的。”
这样的小插曲并没有耽搁他们太多的时间,在经过了两间关着门的房间后,威尔领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相当宽敞明亮采光度相当好的房间。
房间里的装潢与外侧的装潢倒是有些不同,整体布局是以那种中世纪的书房布局来的,像是会客沙发这类的物件也从以实用为主变得相对要和美观沾上边了些。
在这个问题上陈逸墨倒是能够理解,毕竟是侦探事务所嘛,这接受委托、谈委托的地方总归得看上去正式些,也就是至少看上去要像是那么回事儿,否则的话纯粹以实用为主,在这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可能在事务所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会过的异常艰难。
整个会客厅约有四十个平方左右,除去那用于标准谈论事情的茶几、沙发外,还有一张距离茶几与沙发有着一段距离的办公桌与实木的椅子,在椅子后面没有其他的装潢,有的只是那从地面高至天花板的抵满了房间宽度的大型书柜,书柜里摆放的也大都是与侦探工作相关的工作书籍。
陈逸墨扫视了室内一遍,然后收回了视线在管家的示意下坐到了茶几旁的柔软沙发上。
陈逸墨和墨虞惜坐在了一起,而段思雨则一个人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倒也不是赌气,而是她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跟人一起坐,更习惯一个人坐着。
感受着这标准的欧式沙发,陈逸墨没来由的生出了些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他伸出手轻轻的搭在了沙发上,在摩挲了两下后,悠悠的叹了口气。
“请稍等片刻,我去泡一壶茶,很快就回来。”
在微微躬身后,管家便快步离开了会客厅。
在管家离开后,陈逸墨这才开口把刚才没忍得住讲的话说了出来,“这沙发说句实在话……最开始我家里用的也是这种类型的沙发,然后随着我年龄的长大,再加上沙发本身的问题,最终我妈她还是把这种欧式风格不耐脏的沙发换成了现代简约风格的沙发,现在坐着的这种沙发,再加上那触碰着几乎一致的手感,说句实在话,如果是忽略周遭的一切的话,那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曾经来着。”
墨虞惜看了陈逸墨一眼,没有搭腔。
倒也不是她不想搭腔,而是一时间她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接上他此刻的言语。
“教廷里是没有沙发的,放置在公共区域的也就是长椅,质量特别好的那种,你靠在上面只会觉得这质量太稳重了。”段思雨极为大大咧咧的靠在了单人沙发的椅背上,在陈逸墨的视线中,她自然的抬起手伸了个懒腰,身材的曲线虽然有着风衣的遮盖,但在这一刻也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在舒服的撑唤了一声后,她这才继续说道,“那样的长椅如果是坐着的话倒也还没什么,毕竟有靠背,可要长时间的坐着或者说想要躺在上面小憩一会儿的话,那就太硬了,像是沙发之类的软和物件只能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说单人宿舍里。”
“嗯……等等,你说在教廷里的长椅上躺着小憩一会儿?”陈逸墨敏锐的捕捉到了段思雨话里的关键词,他有些微妙的看了一眼段思雨,“你们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段思雨白了陈逸墨一眼,“你不会认为你口中的阿念和莫良没那样做过吧?特别是莫良, 看上去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每天下午的一点必定会在教廷的内部,大多数不会经过的那个长椅上躺下小憩,为此,他甚至还在那附近藏了一个类似于枕头的靠垫。”
“……”
陈逸墨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对群友们的印象得更新一下了。
不,应该说,他对群员们不该抱有太大的期待。
那帮子人属实就没有一个正经的。
以他对莫良的印象来看,对方的确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但以他在教廷里的地位来看,他做出这样一旦被人发现就会相当丢人的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去做的。
但能在他那个群里的,大都不是一般人。
“那你呢?”
在陈逸墨缓过劲来后,他看向了段思雨。
“我?”段思雨指了指自己,“我的房间就在教廷内部啊,有沙发和床躺着,我为什么要去长椅上躺着呢?”
陈逸墨哑然。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