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新闻 (第2/2页)
这么一想索性铁匠铺一直开着,不然没了修装备的地方,玩家那可真是要乱套。
夏寻退出了游戏。
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但他最近习惯了打游戏打到12点左右再睡觉,这会儿还没什么困意。
他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在重播今天的新闻播报,他本想换台,却被摩天轮三个字吸引了目光。
他坐起身,摩天轮公司的新闻?会是什么事情?
然而此时讲的都是些摩天轮公司的发展史和重要事迹,正当他不耐烦时镜头切换到了一个女主持人身上。
而她身边站着的人正是他查过的摩天轮高层之一。
付泰霖。
“那么我们今天也是有幸见到了付泰霖先生,他将和我们一同去探望这位奇迹般的少女。”
镜头前的付泰霖比他在网上见到的要精神些,明明只是三十出头的年岁,网上照片里他的样子更像是个疲于奔命的程序员,说成是随时会失业的中年人也不过分。
“付先生来和镜头前的观众打个招呼吧。”
“朋友们好。”他微笑道。
“我印象里这好像是付先生第一次出现在媒体节目上。”
“几年前有一次。”
“哦是的,但那次应该是摩天轮集团全体领导层都出席了,这是付先生第一次单独出面是吗?”
“嗯,算是。”
“好的,那付先生对这次奇迹少女事件有什么独特的看法吗?”
“我想这件事不应该加以这种噱头,这是医学的胜利,也是这个女孩子的胜利。”
“好的,看来付先生对现在的医学发展充满了肯定。”记者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那现在在我们身后的呢,就是我们今天要去的第一市院,可以看到在摩天轮集团这几年的大力支持下,我们记忆中的第一市院已经有了焕然一新的面貌。”
镜头给到了一座建筑崭新的医院,画面不断地切过一些充满科技感的设备和现代化管理的就医内容。
市一院是市里最早的一批医院,年代久远,夏寻记得小时候来的时候那些楼房外墙都泛着黄,大白大片大片的剥落。
后来摩天轮公司宣布斥巨资支持市一院翻新改革,引进最新的医学设备,招聘优秀医师,几年下来市一院已经一跃成为省内最具权威性的医院。
女记者的画外音还在继续,大体是在介绍市一院的发展史,以及摩天轮公司对它的资金扶持,夸赞摩天轮公司居功甚伟。
一段谄媚般的夸赞之后,镜头一转,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医院内,几个神情严肃的医生正领头带着他们。
“这几位呢,就是这几年市一院培养出的新星医师,他们也正是本次给奇迹少女带来奇迹的主治医生团队。”
女记者绕到他们身边,向着镜头挥手微笑,带头的医生只是微微额首,没有其他表示。
他们一行人都戴着口罩,看样子丝毫没有想展露面貌的样子。
女记者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依旧保持着笑容,而后用惋惜而神情的语气开始讲述起来。
她在讲她口中的奇迹少女的故事。
过程中情绪渲染过多,女记者说的十分动情,眼眶通红,感觉都要落下泪来。
夏寻大体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叫任优依的女孩,她出生自一个普通家庭,父母皆是从外地来到这边打工而后定居的,一家三口原本过得并不富足但算得上生活和谐。
噩耗发生在4年前。
尚在初中的任优依在一个周末和父母一同自驾出门游玩,却遭遇了一场惨烈的车祸,他们的小轿车和一辆货车发生了剧烈碰撞,她的父母当场身亡,而她在经过医院不懈努力地抢救后得以延续生命。
但她成了一个植物人。
由于任优依的父母搬来多年,医院和警方经过多番调查,按照以往的信息联系他们老家的家人无果,当地警方也未曾寻得相关人员。
遂只能放弃。
她家遗留的财产并不多,甚至无法支撑她以最低限度保障在医院接受治疗。
摩天轮公司在这时出面,由市一院转而接收了这个女孩,并开始不惜成本地进行治疗。
要知道任优依当时伤势极重,脑部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创伤,当时能抢救下来都可以说是上天眷顾。
而近日她有了恢复意识的迹象。
经过几次反复确认之后,市一院正式宣布,任优依确实在逐渐恢复意识,并在昨日清醒了数分钟,开始尝试发出音节。
这就是女记者说的奇迹少女事件。
他们在医生团队的带领下来到一间病房,透过巨大的玻璃观察病房内的状况。
“由于患者的情况还不稳定,所以本次报道只能在外观察,后续我们会争取近距离采访的机会,请各位观众继续关注。”女主持人道。
房里中央是张病床,旁边摆满了各种夏寻看不懂的机器设备,大量的线管连接在女孩的身上,她尚且需要带着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
尽管隔着被褥,可夏寻依旧感觉女孩形容枯槁,这幅身躯里的生机薄弱得让人难过。
女支持人还在孜孜不倦地解说介绍,夏寻听得有些厌烦,切换了频道。
原本以为会是和摩天轮公司有关的重要事情,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场悲剧。
夏寻总觉得付泰霖的表现有些微妙,不管是当时驳了女记住的话,还是站在玻璃前。
他当时看着房内的女孩,神情悲悯,瞥向女记者时的眼神显然有些不满,他似乎并不是夏寻一开始听到女记者话时所想的那样,只是配合电视台来场有些许作秀意味的报道。
虽然这么说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味道,但他确实觉得女记者的表现充满了作秀和谄媚。
任优依。
他心里默念了遍这个名字,一时间觉得有些苦闷。
他觉得大家都挺苦命的。
她家破人亡。
他胆战心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