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爱狄奥多拉,但我更爱罗马(上) (第2/2页)
实际上,这种抵触感,远不止在这一个方面。普通中原人对于一系列“政治正确”,几乎都是如此态度。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自己对于这些“弱势”和“少数”群体,就没干过什么,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地,也要跟着自省、反思、念经、赔罪了……
另一方面,就是“誓反”的问题。作为新教的一部分,妇女权力主张者也需要一个目标,来进行“誓反”。但这个阶段,同样出现了理论上的bug
因为誓反需要一个目标,如果没有目标,它本身就失去意义了。在这里就意味着,首先要有一个男权,然后才能通过对它的誓反,建立女权的组织、进行女权的活动。
然而,塞里斯和罗马并不相同,这里的礼法制度很复杂,不是罗马人那种一个父权制用遍所有地方的。反了一个,还有一大堆,那就和之前讨论原罪一样,没法直观地说清所以然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誓反这种行为,是用来和“老教”进行区分,划分内外的。
通过誓反,和“多数”或者“强势”方作对,才能实现这个目标,确立自己群体的边界,形成向心力,进而建立稳定的组织。然后,才能以此获取各种利益。
但在塞里斯,能反谁呢?
和欧洲不同,塞里斯的妇女运动,是与推翻帝制、打倒列强同步发生的。描述这段历史,以此进行誓反,目标就歪了。
比如欧洲的父权保守势力代表,是近代的教会等组织。而在近代塞里斯,持有神权的保守势力是谁呢?
是大清……
能不能对“大清”进行誓反?当然可以了。但问题不是可不可以,而是太可以了。
因为不管当时还是后世,反清本来就是个“主流”级的政治正确。通过这个行为,根本没法和别人划清界限。
想直观理解其程度,只要看一组数字就行了:在1836~1911年间,仅清朝《实录》收录的民变,就有5387次——也就是说,在这75年里,影响力和规模已经十分巨大,导致地方上压不住,必须上报朝廷中央要求援助和处置的,平均每五天就有一次。
在1856~1865年,造反达到了最高峰。这十年发生了2332次,等于每1.5天就有一场大规模造反,跟刷日常似的……
而规模更小的,官府都懒得记录。因为都去管的话,就算能镇压,府里老爷们也得过劳死了……
这个情况下,说自己反对封建男权,向大清发起誓反,当然没法建立立场明确的女权组织——反清的人太多了,大家全都涌进来,表示“巧了,我也反”。那还怎么区分呢?
所以,就算历史上确实有反清的女英雄,而且人家真的在反对君权和父权,也没法拿出来,作为现代组织的凝聚点。究其原因,就是这种尴尬的情况了。
迦太基那一章是不是太拉仇恨了。之前好好的,突然开始卡审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