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宋金可期,黑袍再现 (第1/2页)
在不经意间,这个时代正在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国债没能在文官集团和武勋集团中掀起浪花,但在京城百姓这里竟然掀起了惊涛骇浪,认购的场面甚至比昨日还要壮观。
皇家钱庄门前排起了长龙,队伍从门口排到了街口。
隔壁的孙掌柜看到此情此景,亦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虽然他知道很多百姓家里都有了一点积蓄,但万万没有想到,依靠刘英这种底层群体竟然掀起这么大的浪潮。
后面不断有百姓闻讯而来,前面不断有百姓拿着国债离开,拿到国债的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其实不止城北的皇家钱庄,北京城其他钱庄同样受到了追捧,无数的百姓纷纷挥舞着自己的钞票进行国债认购。
百姓是纯朴的!
百姓是天真的!
百姓更是忠君的!
其实这个场面正是打了那帮满口忠君爱国伪君子的嘴脸,当他们坐拥金山银山的时候,想的永远都是如何守护自己的财富。
反观京城的这帮百姓虽然大多数都没有读过书,但完全没有质疑皇帝的信誉,甚至掏出全部家当来认购国债。
一位记者问一位农民:“如果你有一百亩地,你愿意捐给国家吗?”农民回答:“我愿意。”记者又问:“如果你有一头牛,你愿意捐给国家吗?”农民回答:“我不愿意。”记者疑惑地问:“为什么你愿意捐一百亩地,却不愿意捐一头牛呢?”农民回答:“因为我真的有一头牛啊!”
引用这个后世抹黑农民的笑话,其实放到现在官绅阶层同样贴切,越是富有反倒更加努力捍卫自己的利益。
“奸臣在国债上应该是不敢兴风作浪了!”
“说起来,今年的西市还没有斩大奸臣呢!”
“现在正月都没有过去,你这话是言之尚早了!”
“今年恐怕没得砍了,前天李尚书家公子在元宵灯会都是规规矩矩排队!”
“现在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衙门胥吏都变得规规矩矩了,本朝的朝堂比太祖亦差不了多少!”
……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并不像那帮权臣紧盯皇帝,他们的目光落在朝堂之上,却是知道而今是属于明君的时代。
由于前几年皇帝斩大臣如砍瓜切菜,致使现在满朝文武大臣都已经收敛起来,故而大家明白皇帝即便想斩亦得有理由。
至于谁敢阻碍皇帝做事,谁敢提议皇帝违约不给兑付,他们相信朝堂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奸臣,毕竟现在的皇帝是爱护他们的。
“将银子放家里真不如买国债!”
“一年就有一分息,这种好事上哪里找?”
“可不止如此,明年没准真要换黄金呢!”
……
这场国债认购潮的热度不减,反而呈现越演越烈的趋势,下午排队的队伍反而已经排到了隔壁那条街。
从京城舆论的反馈情况来看,跟京城疑神疑鬼的权贵不同,而今京城百姓对弘治帝有很强烈的信任度。
虽然有人担忧违约的问题,但却是极少数的人群,大部分的百姓都是无条件相信给他们带来好生活的皇帝。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连同郊区的百姓都涌到皇家钱庄购买国债,致使百姓一跃成为购买国债的主力军。
原本还觉得遥遥无期的近二十万张国债余票,但经历这两个突发事件后,余票像是突然间出现塌方般。
现如今,很多人已经不再考虑国债能够全部售出,而是已经开始计算还剩下几日国债便售罄。
“船厂那边要加快进度了!”
“广东方面的粮食务必要保证吕宋的需求!”
“铺桥修路的器械即刻运往天津,采矿工具亦得加紧生产!”
……
由于国债销售火爆,元宵假期后的工部和兵部显得十分的忙碌,今年的首要工作则是推动吕宋的金矿开采。
其实吕宋巡抚张遂和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陈政一直在默默地推进,目前最重要是打造出强大的舰队,同时保障吕宋的各类物资输送,另外派遣更多的人员前往吕宋搭桥修路。
终究是要到海外采金,所以各种生活物资都要通过海运运输到吕宋城,无形中加大了此次采金的成本。
都察院,大牢中。
这个潮湿的地牢跟欣欣向荣的京城格格不入,仿佛是处于另外一个时空一般,脏、乱、臭充斥这里的每个角落。
身穿白色囚服的何乔新此刻躺靠在墙壁上,旁边是臭水横流,却是已经不再在意这个环境,目光空洞地望着前面的圆形栏木。
从进来的时意气风发,到如今意志消沉,仅仅十几天的时间,整个人亦是消瘦了一大圈。
但,他是真的不想死。
外面原本形势一片大好,无数的热血书生为自己叫屈,甚至一起围攻都察院大门,但仿佛一夜之间自己便无人问津了。
他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他是真的不甘心。
“爹,那帮大儒对孩子都是闭门不见了!”何图前来牢中探视,显得满脸悲切地摇头。
何乔新的眼睛闪过一抹怨气,显得咬牙切齿地道:“那帮忘恩负义的家伙,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在阻止国债一事上,他虽然摆了万安一道,但当时并不是全然不顾后果。正是因为那些人从旁煽风点火,他才选择付诸行动。
只是皇帝此次打着财政紧张的名义进行冗员,加上那个该死的王华站出来管制自己学生,结果这帮人竟然不顾自己死活了。
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哪怕丢掉刑部尚书的官职,他亦要离开这里。
“爹,现在抱怨没有用,您还是再想如何自救吧?”何图这段时间感受到人情冷淡,显得一本正经地提醒。
何乔新用脏兮兮的手摸了一下发痒的鼻孔,当即便傲然道:“丘濬那个老东西当初有份蛊惑我,你跟他说我要见他!”
“爹,现在大家都对你是避之不及,他堂堂礼部左侍郎能来吗?”何图想到这些天处处碰壁,不由得怀疑地道。
何乔新发现自己手上沾的是屎,忍着恶气用脏兮兮的袖子抹掉鼻子上的脏东西:“他若找其他理由推脱,你跟他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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