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从长计议……个勾巴! (第1/2页)
却说展老爷从花子虚家回来之后,便把管事马六叫来,吩咐道:
“你去那西门庆家传个消息,就说他家有个丫头,叫做庞春梅的,老爷我看中了,让他速速把人送来。”
“哦,对了,老爷不白要他的丫鬟,你顺便带一百两银子过去,算是老爷买他的。”
“不过多半这西门庆不会收,你象征性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马六之前收了西门庆的银子,正提心吊胆呢,如今听到展老爷吩咐,也不敢多嘴,便躬身答应,急忙出门,去找西门庆通风报信去了。
西门庆已经收到花子虚那边的消息了,知道花子虚已死,李瓶儿已经被都头梁左给抓走了,剩下的事情不过便是些流程问题,只是担心展老爷插手,听到马六过来报信,急忙将他叫进来问。
“展大官人那边可有何动向?”
马六便把展老爷的话学了一遍,然后忐忑地道:
“小人已经把一百两银子带了过来,那丫鬟大官人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西门庆先是愣了愣神,没想起来这庞春梅是谁,仔细在脑中过了一遍,才想起大娘子吴月娘房里有个丫鬟,叫做春梅,是否姓庞,他反倒不清楚。
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庞春梅的容貌姿色,感觉也不过便是清秀水准,并非什么出类拔萃之人,可以说除了是个雏儿之外,没有什么值得贵人看中的地方。
而且……这春梅平日里似乎只在自家后院活动,深居简出的,展大官人是怎么知道她的?
西门庆越想越多疑,难免又怀疑到展大官人来阳谷县的目的上。
这个庞春梅,莫非有什么特殊的身世背景么?
这年头权贵之家关系混乱的很,谁也说不好哪个小人物就有个显赫的亲爹!
当年那狸猫都能换太子,如今的官家又是个风流人物,谁敢保证这庞春梅就不是个在逃的公主呢?
他迟疑了半晌之后,才对马六说道:
“这银子我肯定是不能要的,你一会儿回头给展大官人带回去。”
“至于这庞春梅,身份太过低微,陪侍在展大官人身边多少有些有失身份,回头我便让月娘收她做个义女,再给府上送去。”
他也不管这庞春梅究竟是运气好,还是有跟脚,反正两家先拉个关系,总不会是坏事。
马六却不管这些,只要把差事办完,不被两边迁怒,他便开心不已了。
西门庆又问了些关于展老爷的事情,马六便也一一回答了,正说话间,管家来保忽然进来,低声说道:
“大官人,衙门那边送来消息,事情出了些变故。”
“嗯?”西门庆斜眼看向来保,却见来保对着马六使了个眼色,明显事情不能让这外人知道,便笑着对马六道:
“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回头展大官人那边再有什么消息,你记得及时来通知我,少不了你的赏钱。”
西门庆让人打赏了马六几贯钱,再送他回去复命,然后才问来保:
“出了什么变故?”
来保这才苦笑道:
“之前打虎的那个武二郎,大官人可还记得?”
“他被县尊抬举为县尉,如今新官上任,许是想要烧个三把火立威,发现了花子虚那案子里面的端倪,跑到了县尊那边告状。”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动了县尊,如今县尊叫人将李瓶儿和人证绣春带到后衙问话。”
“都头梁左差人来报,向我们问计,看该如何应对。”
西门庆听了,顿时勃然大怒,拍桌子骂道:
“这瞎了眼的东西,拿我西门庆当软柿子捏么!”
“他想拿人立威,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次老爷非得崩碎他一嘴牙,让他知道知道,这阳谷县内,究竟是谁说了算!”
他凝眉仔细想了一下,不以为然地道:
“我家和县内诸多官员素来交好,各种合作也不是一日两日,量他一个新来的匹夫,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花子虚那边的事情,李知县应该能够给压下来,不过只怕咱们这次又得多出些血了。”
“你速速去准备一份,不,几份厚礼,给各家官爷都送过去,顺便把我家的态度表明,让他们好生约束一番那武松,别让他到处乱咬。”
来保领命下去了,西门庆自家却来到宅中,找那春梅盘问根底。
春梅还不知道好运降临,听见自家主人询问,便一五一十作答。
“奴家父亲确实姓庞,祖上不曾有什么达官显贵,大官人问这些作甚?”
西门庆便又问:
“那你近日可曾出门,可曾与那展大官人见过面?”
春梅便连连摇头,还叫了身边其他同伴丫鬟作证,确实不曾出门。
西门庆便愈发奇怪起来。
可不等他继续盘问,外面便一团杂乱声音传来,他刚一皱眉,便见来保惊慌跑了进来,口中叫道:
“大官人,不好了,那县尉武松带人闯了进来,要来拿人,大官人还是快跑吧!”
“什么?”西门庆心头惊怒交加,猛然站起,挑眉喝道:“谁给他的胆子,敢来我家里拿人?”
他大踏步便冲出门去,果然见到武松带着一群衙役涌了进来,一见到他,武松便戟指喝道:
“你可是西门庆?”
西门庆自忖跟脚深厚,又是本县的地头蛇,根本就不曾把武松放在眼里,只冷哼一声,昂头傲慢地道:
“不错,武县尉新官上任,却不曾前来拜过码头,此番过来,可是要补上礼数么?”
武松冷哼一声,喝道:
“你指使管家来保逼迫花府丫鬟绣春谋害花子虚的事情已经发了,那丫鬟已经把什么都招了,你乖乖和我回衙门交代罪行吧!”
西门庆原本以为武松是过来勒索的,谁知他却把花子虚的事情给掀了出来,不由得心头一跳,矢口否认道:
“武县尉莫要信口雌黄,栽赃害我!”
“我与花子虚乃是结义兄弟,情同手足,这阳谷县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害死花子虚的,摆明了是他家中的那个丫鬟,栽赃自家大娘不成,便又栽赃到我的头上。”
“我西门庆可不是那普通人家,任由别人栽赃,这等事情,少不得我要去找那李知县好好说道说道,让他还我一个公道才行!”
本来他想先把罪名栽到李瓶儿头上,然后他从中做好人把人给救了,再转送给展大官人,两头讨好。
可现在事情被抖搂开来了,他也不敢把事情硬往李瓶儿头上栽了,否则若日后清算起来,只怕他也要被展大官人迁怒。
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让那办事的小人物做替罪羊,想来不会有人会为了一个小丫鬟和他较真。
谁知武松却不是那等官场老油条,见他如此推卸责任,当着他的面还想要害人,顿时心中大怒,竖眉喝道:
“你究竟有没有害人性命,县尊自然会明察秋毫,废话休要多说,先跟我回衙门吧!”
“来呀,把他绑了!”
这下子西门庆可就不高兴了,他在阳谷县为恶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般羞辱,当即翻脸喝道:
“武县尉来此抓人,只怕李知县不知道吧?”
“你一个区区外来户,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是嫌自己命长了么?”
“别说是你了,便是那李达天,见了老爷我,也不敢这般大声说话!”
武松见他居然胆敢对恩相不敬,顿时勃然大怒,上前伸手便抓。
西门庆侧头闪开,劈头便是一拳,被武松一把抓住,脚下一扫,便将他踹翻在地,一摆手,喝道:
“拿下!”
西门庆大怒,翻身起来,瞪视众人,“谁敢拿我?”
一众衙役都知这西门大官人得罪不起,彼此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那来保也叫来了庄中的一众门客,各挺刀枪,纷涌而出,前来救驾。
武松见状更怒,爆喝一声,“尔等想要造反么!”,伸手夺过一根水火棍来,凭空一抡,便把西门庆再次打翻在地。
这次他又加了几分力,那西门庆中了一棍,只觉得浑身筋骨剧痛,半晌爬不起来。
那西门家豢养的一众凶徒急忙上来厮杀,却被武松单人独棍,打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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