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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弃忧谷

  当初,弃忧谷 (第2/2页)
  
  她废了许多口舌这才打发了他们。
  
  俞苧夜回来时便看到那只凤狐待在中厅,一脸不安,凤狐清明在旁边坐着,他已得知蛛后离世的事,心情低落。隐尘和俞苧夜正想问什么,凤狐清明便开口堵嘴:“老夫也不知内情,且等琪娘回来再说吧。”
  
  三人回弃忧谷,萧云走在最后面,这会还没到却也奇怪,俞苧夜便悄悄溜走回去找她,一路竟找出了谷。
  
  话道不久前萧云跟在后面,跟着两人进了弃忧谷,可又听到不寻常的动静,便过去察看。她看见几只凤狐在欺辱一只小凤狐,她赶忙上前阻止,施了法术将他们抓住,“你抓我们做什么?”小姑娘脱困后便在一旁哭泣,问不出话。
  
  正当萧云不知怎么办好,俞苧夜到了,她抚了一下她的肩问道:“发生什么事?”她无声无息地靠近,萧云一无所知,这会有些诧异:“呃,这几个男的欺负小姑娘,我把他们打一顿,现下该当如何?要不要押到清明师傅跟前。”
  
  俞苧夜摆摆手:“山谷之外的事,凤狐师傅也不好管。”她看了旁边的小姑娘一眼,模样长得可爱,上前去安抚她。一旁的萧云为自己的没耐心而感到手足无措,小姑娘抽泣一会终于开口道:“他们要强暴我。”
  
  “什么?”她们异口同声地震惊道,“你胡说!”三人异口同声显得更不寻常。“我没胡说……”小姑娘又开始抽泣。俞苧夜继续安抚她,萧云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报官吧。”小姑娘止住声后俞苧夜道。
  
  没多想便把人押进去,萧云在后面带着小姑娘:“你叫什么啊?”“我叫凤狐倩。”
  
  她们大咧咧地回到凤狐清明的住处,一路上凡有发问者,便大声宣扬其恶行。回到屋里时,凤狐琪娘已然回来了,她便抓紧将事告到县官去。
  
  之后又连夜去找尧灿,萧云跟随保护,了解案情后发觉他父亲的罪行证据并不绝对,证词更是一面之词。
  
  真正让他一家走到这一步的是,许多年前,他的父亲在审理凤狐和狐族的案子,对狐族的罪行判得不轻,命案中,主谋被判斩立决,其余帮凶也判了流放。许多狐族觉得判重了,自此之后,他父亲便一直被穿小鞋。直到有了一个他受贿的证据,狐帝才能借题发挥,睡觉便有人递枕头,给他安了个贪污受贿的罪,之后便下令满门抄斩。
  
  尧灿年老,大儿子尧潭不在京,尧淳凤狐琪娘接触少,讨论一会案情后,他也发觉其中不妥。
  
  “凤狐崞的罪行是怎么定下的?还是说,判得不如狐族的意,才招致此祸。”凤狐琪娘一言切中要害。
  
  尧淳解释道:“刚平祸乱不久,正缺才能者,因而说判重了。”
  
  “既然如此,州官凤狐崞及其夫人和几个儿子一家几十口不也是为朝廷效力的能者吗?为何轻易判下满门抄斩?”凤狐琪娘说道。
  
  尧淳没经手这案子,但混迹官场时间也不短,早就和那些旁的思维一样,而且贪污受贿是他最憎恶的。“尧淳,”尧灿提醒道,“你不知琪娘前辈学了妙术,能追过往之事,她既找上门来定是错判了。”“不敢当。”凤狐琪娘知道自己说话直接了这会客气道。
  
  尧淳明白了,脸上并无恼羞成怒,无三人沉默一会。
  
  “重启旧案不是易事,”尧淳思虑道,“照前辈的说法难道从受贿的铁证,两枚奇钻查起?”
  
  说到这凤狐琪娘又不明白,“为何奇钻会是铁证?”
  
  “前辈有所不知,自本朝起,灵钻开挖提上日程,但难度极高,所以要求国民得了都需充公,以备研究这一灵石。”尧淳说道。
  
  “此规何时出的?我竟不知,若是凤狐崞是在其后得的,也不该是受贿罪……案卷中凤狐崞称不过是往来送礼得的,如此便判定是受贿吗?”凤狐琪娘暗笑道,“不过这一条却被之后诸多贪污检举埋没。”
  
  “如此一来倒也简单,送礼的人查,再查其中有无利益往来,检举此事的查,便大可明了。”尧淳豁然开朗道。
  
  凤狐琪娘知道他是个能办事的也就放下心同尧灿喝起茶,“琪娘不知,这案卷是专门从当地审判记录那得的,再往上都不真切,他们啊都知道把尾巴藏好了。”尧灿说道,“我老了,许多事,唉,朝廷中能为凤狐主持之人太少了。”
  
  他看向凤狐琪娘,寄予厚望,她自愧,低下眉,暗叹,心有余而力不足……
  
  凤狐倩之事很快有了眉目,那几个混账都得几百年牢饭,出了牢狱,还要服几百年苦役。这事也是尧淳亲自来说的,在他的住宅里,这回凤狐琪娘没带萧云,只带了凤狐倩和凤狐弈筠。
  
  凤狐倩出了口恶气别提多高兴,可坐在她对面的秀气哥哥却还是愁云满面。尧淳安慰道:“已然有眉目了,我已上奏朝廷,定还你们全家老少一个公道。”
  
  凤狐弈筠点点头,眼里也满是对尧淳的感激。
  
  由尧淳亲自去办,事情查得格外快,奇钻是规矩之前得的,也非受贿所得,之前污蔑其贪污也有翻供。查到这时,狐帝也知这回事,下令尧淳彻查,污蔑忠良者立斩不饶,这倒是一奇景。
  
  审判结果出了,凤狐琪娘和凤狐弈筠便在一旁听着,检举受贿主谋者与当时查案官都判了斩首,其余各个有参与者,也都有罚。
  
  检举受贿的也不一定清楚后来的事,更不会知道狐帝丧心病狂到下令满门抄斩。查案官顶着朝廷的施压,也如实记载案情,上头下的判罚,却说查案不明,他们有无私心,自然是有,而狐帝则是赶尽杀绝,狐帝的重罚使得此案平反格外困难,也使得不得不拿出替罪羊才能交代过去,他们是罪有应得,可排除异己的浓雾却不曾散去。
  
  狐帝做出悔悟的样子,要为凤狐崞平反,还要宴请凤狐琪娘,但她推托此求。
  
  凤狐弈筠明白此番若无凤狐琪娘并无重提旧案的机会,她是为公道而来,结果反倒是欠了狐帝什么似的。
  
  气氛过于沉重,尧淳开口道:“此案总算查明,凤狐弈筠,此后你再考取功名也使得,若要由我引荐也使得,本官期待与你同朝共事。平反之后,你不会再受任何影响,我尧淳担保。”
  
  此话一出,凤狐弈筠明显感觉到凤狐琪娘愁眉舒展,他自己开心了些,“多谢恩公。”尧淳看他要跪下便立即将他扶起。
  
  凤狐琪娘几番道谢,尧淳连道应该的。
  
  最后他牵着凤狐弈筠的手,亲自送至门口。
  
  凤狐倩到弃忧谷很是自来熟,当日便认凤狐琪娘为姐姐,她长得玲珑可爱,谷中诸妖都很喜欢。不久后,凤狐弈筠拜凤狐琪娘为师,从此跟在她身边学艺。
  
  七个一起生活在弃忧谷,一起度过一段安宁的日子。
  
  有时,是在林间,“再抬高些,动作要到位。”凤狐琪娘指点道。凤狐弈筠照做,一剑抬高下劈断开木枝,她也会下场陪练,可往往练半个时辰便要歇会,等练到将近两个时辰时练俞苧夜也开口制止,由她顶替,只是如此一来,她跟萧云的磨合进程就变慢。而且,虽然俞苧夜和凤狐弈筠练的是剑术相似,但法力却不大合拍。
  
  尽管如此,在那两百多年里,凤狐琪娘还是一直陪练,对教育这个徒弟可以说是勤勤恳恳。尤其是教及铁扇术时,打了三个时辰还不尽兴,她的徒弟却不愿止于此。
  
  可她的病症也会在之后爆发,凤狐弈筠之前有听过,直到那时,他才真正明白,为何俞苧夜,萧云等妖,包括……师祖都那么呵护。
  
  凤狐琪娘明白凤狐弈筠的想法,将他带到她师父面前,他却怕伤了师父的心,三辞三让起来,凤狐琪娘不配合他的这些弯弯绕绕,直白道:“师祖教徒孙这也没什么稀奇。”凤狐清明问他想学什么,他说什么都想学,他却要他在几种术法中选一个,他选择傀儡术。
  
  之后他常常跟着凤狐清明修炼,凤狐清明也很疼这个凤狐后生。同样模样姣好,凤狐弈筠比那凤狐倩上进不少。
  
  凤狐倩天天围着凤狐琪娘,好徒儿跟他师祖专心修炼后,凤狐琪娘空下来的时间也变多了。她给凤狐倩制了蔷薇扇,教她扇术。她又制了许多新奇玩意,凤狐倩很喜欢,多数被她讨了去,但论及修炼……凤狐倩却十分懒惰,凤狐琪娘一心一意地教,她却练得不专心,这可气着她了,这会又吵起来了。
  
  “姐姐是在教你些保命的本事,你怎么不听呢?”凤狐琪娘痛心疾首,俞苧夜站她那边,低声劝解。而凤狐倩则躲到萧云身后,“后生,你要救我,姐姐好凶。”
  
  “怎么就后生了?”萧云虽然不解但还是帮着劝和,“倩倩毕竟还不到四百岁,我这个年纪时也皮得很,前辈别生气。”
  
  凤狐琪娘没了脾气,讨论起前辈后生的事,“你称为姐姐为前辈你不是后生是何物?”凤狐倩说道,“但你和苧夜姐怎么论辈分……”
  
  站在一边的俞苧夜正要开口,便听到,“她是我主人,辈分又没乱,她还是隐尘的主人。”萧云反应过来,“我和隐尘的辈分很小。”
  
  她听到这句话内心窃喜,倒不是什么辈分问题,而是小云云已发自内心的认可她了。
  
  “呦呦呦,辈分小也要宣传,”凤狐倩不屑道,表情很是惊怪,逗得凤狐琪娘直乐,俞苧夜只在心里小小乐了一下。
  
  萧云根本不用凤狐琪娘帮她,她自有法子治她:“你弈筠哥哥也跟我们同辈。”
  
  隐尘在一旁点点头,他听她们说话觉得有趣,就跟着听,但他几乎不言语,因为他有个习惯,在心里想过就相当于嘴上说了,再者就是凤狐清明给他立的规矩,少言则少忧,他是这样想的。他给隐尘立的规矩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在他闭关时去问东问西和不要刨根问底。
  
  在别妖闭关时去问武器材质,医药配方也就隐尘做得出来,但也只那一次,凤狐清明很喜欢这个后生到底没发怒。
  
  “那如何一样!”凤狐倩反应过来,颇有恼羞成怒之态。
  
  萧云笑道:“有何不一样?”
  
  “我跟他是老乡。”凤狐倩认真道,“哎,萧云你多少岁啦?”
  
  “一千多岁,怎么了?”萧云说道,她看向隐尘,“我亦然。”听到这回答,萧云也学隐尘点头,但他不知道是学他,还觉得很有默契,他刚想点头,她代点了。
  
  紫扇扇了扇风,她笑道:“那萧云比我大哎。”
  
  “前辈多大?”“八百多岁。”
  
  “无妨,琪娘前辈显老。”萧云一句话脱口而出。
  
  凤狐琪娘眯起眼笑着,萧云也觉察危险低下头,凤狐倩看戏,俞苧夜忙劝和道:“琪娘琪娘,她是无心之失。”
  
  “我能有什么手段治她呢?”凤狐琪娘说道,隐尘这会抬起头,似乎很好奇她的手段,“今夜由萧云抱柴烧火。”
  
  凤狐倩还没乐出声,萧云立刻应话:“好!”
  
  萧云这人,软硬不吃,你硬,她就以柔克刚,你软,除非软到她心坎,否则也不起作用。对外是这样说,对于亲近之人,更多表现为软硬皆吃。
  
  又到爬山的时候,六个一块去爬山,萧云和隐尘兴冲冲走在前面,凤狐琪娘和凤狐弈筠走在最后,沟通些心得。俞苧夜看护凤狐倩,也要照看前边,爬得很快,凤狐倩跟得有些费劲,她本想跟萧云一块冲的,但又挂念她姐姐和姐姐的徒弟,便落在中间,俞苧夜只得和她一块走了。
  
  “苧夜姐,你说他们聊什么?”凤狐倩问道,“其实他们有些话我亦不通。”俞苧夜如实说,既然连苧夜姐都不知,那自己不知也没什么了,凤狐倩又开心了。
  
  到了下山的时候,凤狐倩的冲劲没有了,山路虽说修过,但下山也是不好走的。她走到一半不想动了,扯着萧云的衣裳耍起无赖。
  
  “萧云,你背我吧,”见她还不答应,她又接着说,“你背我嘛,不然我找姐姐背我。”
  
  萧云远远看去凤狐琪娘那,琪娘前辈参与此项已是不易,她正在与凤狐弈筠和隐尘说笑,凤狐弈筠问些凤狐族的旧事,隐尘则问些沿路的草,她的额间满是细汗,正用手帕擦着。
  
  萧云叹气道:“你姐姐病弱都没让我背。”
  
  “可是我脚好酸,你找的这条路好难走。”两人走的山路与凤狐琪娘的有些不同,虽难走但近。虽然看着离那三不远,实则得有几百步,而且路不大能通过去。
  
  主人不知怎的不见了,“行吧我背你一段。”萧云道,凤狐倩上背前还连声说“好”,等到萧云背起她时,她硬要她背到山脚。
  
  萧云正要说什么,俞苧夜出现了,“你们怎么往这走?”“你去哪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虽然俞苧夜先问,但还是俞苧夜先答:“我就跟在琪娘后边,以为你们在后头便想慢慢走等你们,结果一抬头看见你们在这边,便和琪娘说后,绕路过来找你们。”萧云瞧见她眉尾流了几滴汗,也没了脾气,向她说明走这条路的理由。
  
  “都是大妖有什么好怕的,之前我还带琪娘前辈走过。”萧云说道,又走了一段路,“倩倩,下来走吧。”
  
  “不成不成。”凤狐倩拒绝。
  
  “实在不行你用灵力。”萧云说道。
  
  “那你怎么不用?”凤狐倩问道。
  
  “这是体能训练,我不想作弊。”萧云说道。
  
  “我也不想。”凤狐倩理不直气也壮。
  
  “你又不是头一回作弊。”萧云说道。
  
  “我灵力浅,不想消耗灵力。”凤狐倩回道。
  
  两人快言快语,俞苧夜一直插不上话,这会总算找到话隙开口:“小云云,我来背吧。”
  
  萧云没应声。
  
  她凑过去讨好道:“你背累了,换我一会成不?”
  
  “俞苧夜,你瞧不起谁?”萧云定了定神,“倩倩勾紧。”
  
  忽然,萧云疾步下山,俞苧夜追过去,但怕追得太紧成了竞赛反倒不好。很快,两人到了山脚,萧云放下凤狐倩,回首对俞苧夜一笑,她知道那其中嘲讽之意,无奈地笑了笑。
  
  春去秋来一年过去,又到葡萄成熟的季节,葡萄架上硕果累累,小弟摘一颗给凤狐琪娘尝,还是酸的。两人约了等过段时间,再来以物易物。
  
  过了几天,凤狐琪娘清点仓储,发现别的东西也不多了,萧云就在旁边,得要采买的消息,赶到俞苧夜这边告诉她,俞苧夜正和凤狐倩在喝茶,隐尘在一旁看医书,便也都知道了。
  
  凤狐倩兴奋的跑着跳着去找凤狐弈筠,由此也惊动了凤狐清明,他走到大厅,把六个都聚齐了,“这时节热,瓜果成熟的也多,不必买一堆,反倒吃些不新鲜的。另外,我这还有点钱,谷里买不够就到狐界去,前提是不能贪多啊。”
  
  凤狐清明确实很疼这些小辈,之所以如此包容,也是因为这其中不少人是客,不会久待,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能好好招待,也不能亏待不是。
  
  一伙人带上东西兴冲冲的就到街坊邻里去,有的扛工具,有的拿食物,有的拎女红。先到小弟那换,葡萄几个人都算爱吃,剪了一串又一串,到最后有一筐之数。一行人又换了几斤李子和几斤桃是萧云和凤狐倩爱吃的。
  
  几个人中除了两个小的,其他人对吃食已然没有裹腹之需,所以换的东西多是自己爱吃的。又换许多肉类和些许面食,蔬菜住处后边有一片菜园子根本不愁吃,来换的物品中就有蔬菜,最后凤狐琪娘弄了几匹布来做衣裳。
  
  进行交换的物品都是众人的劳动成果,这些个人除了下锅不会和犯懒外,别的事都乐意去做,所以虽然人多,但掌勺还是凤狐琪娘。种菜挑菜洗菜,种稻割稻晒稻,挑水砍柴烧火,除了女红,这一项主要凤狐琪娘和凤狐倩做,俞苧夜偶尔也学着做。
  
  换了一堆东西回来,便要开灶,做佳肴,这次凤狐清明研究的工具换来的东西真不少。几个小辈拉着请着凤狐清明上座,其中凤狐倩最讨乖,逗得凤狐清明直乐。
  
  练功之余,也到四处去游览,到溪边,小溪的来源是泉水,格外凉快,凤狐倩立即脱了鞋袜下去试。
  
  “师父,镜湖那边水面宽,我们到那玩吧?”凤狐弈筠问道,“好啊好啊。”凤狐倩立即附和。
  
  另两位也很有兴致的样子,俞苧夜见凤狐琪娘还是迟疑便道:“若有什么不妥便不去吧。”
  
  “弈筠不成,我们都知道弃忧谷外有一层结界,那结界便是自镜湖始,那地方是防卫重地不是可以玩耍的地方。”凤狐琪娘回绝道。
  
  一阵沉默后,凤狐弈筠开口:“师父,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说。”
  
  于是两人走向林子深处,凤狐倩还想跟过去偷听,被俞苧夜拦下,“倩倩,之前教你的防身术还未练全,现下正好有空,不如?”“好啊好啊。”凤狐倩这种应和放在这种平常对话真的很乖。
  
  两人走开几步,“师父,请。”凤狐弈筠让凤狐琪娘上前,就此站定。凤狐琪娘神情严肃道:“你想问我镜湖的事?若问此事或许问你清明师傅更为妥当。”
  
  “清明师傅那边我迟早会去问的,我还有几句别的话跟您说,”他说道,神情一如往常,“如今,狐族与凤狐族矛盾之深,师父不是看不出,您和您师父既有能耐,为何无所作为,弃忧谷难道是缩回脖子换取暂时安宁的乌龟壳吗?”
  
  凤狐琪娘被他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缓了缓才开口:“我的话,我可以答你,师父的话,就看你自己去问了。”她顿了顿又接着说:“狐界局势非我一妖之力所能改变,而况我去了南疆一趟,回来得了一身病,弃忧谷内自狐族朝以来收容的不止你们两个。”
  
  凤狐弈筠继续追问:“那您有无想过,南疆之行,是他设局害您,为的就是将您留下。”他指了指镜湖的方向。
  
  “阴谋论?可惜弃忧谷不是滋长阴谋的地方。”凤狐琪娘眼睛睁大了些,俨然是气着了。“弈筠,于情,我父亲是师父认定的恩公,我与他三百年的师徒情谊,于理,狐界动乱时,他浴血奋战打击反贼,为的也是留住凤狐族的荣耀。”
  
  凤狐琪娘眯着眼,走远几步,平缓了一下心情,“我是弃忧谷的长留客,我每年都出谷,也不止一两次。师父他不愿弃忧谷内妖们进进出出,恐再生乱,立下只进不出,出不复返,也是防止一些心已经和我们不同的凤狐破坏这最后一片安宁。”
  
  “弈筠明白了,师祖……他用心良苦。”凤狐弈筠低下头。
  
  林间阵阵清风,拂乱少年的心事,彼时凤狐弈筠一心光复凤狐族。
  
  凤狐琪娘走近安抚少年,“其实不光是你,我即便疾病缠身,也不可能一直待着此处,静待天命安排。你我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光复凤狐族,但又有区别。”
  
  凤狐琪娘说到凤狐弈筠心坎上,他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你父亲一案虽然平反,但一家几十口到底是被狐帝害了,你心中有恨,我明晓。而我是前朝王室遗孤,身份尴尬,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要做什么也得思量再思量。澜豫国不是从前靠武力便能掌舵一切的时代了,所以羽翼未丰之时,切忌锋芒毕露。”凤狐琪娘一番话把内心的想法言尽。
  
  “今后若要离开弃忧谷,提前告知我,我来替你转圜。”
  
  凤狐弈筠看向凤狐琪娘的眼神里多了许多尊敬,他们是同路人,他作揖道:“有劳师父指教,徒儿知道该如何做了。”迷茫的少年似乎有了方向。
  
  两人回归团队,凤狐倩正在和俞苧夜比试,检验练习成果,可惜结果不大好。两人过来,凤狐倩立即邀两位一起比试,凤狐琪娘看着还是一脸愁绪,所以她率先登场。
  
  凤狐琪娘开心地接过剑,她比划没两下,软绵无力的,凤狐倩还以为自己精进不少,结果下一瞬,凤狐琪娘捂着胸口向后倒去,离最近的俞苧夜赶忙扶住。
  
  原来那不是愁绪,而是发病的前兆,凤狐倩恍然大悟。
  
  凤狐琪娘被俞苧夜迅速抱往里屋休息,隐尘去找凤狐清明,这次发病来得突然,凤狐弈筠看着躺在床上的师父,比起往常她发病时,除了忧心之外,他还多了几分心虚。
  
  凤狐倩害怕姐姐是因为自己的馊主意才这样的,推卸起本就没有的责任,“一定是你说了什么,姐姐才这样的,她的病是不能多忧多思的。”
  
  虽然凤狐倩不知其中内情,但凤狐弈筠被这样说,还是觉得烦闷。
  
  萧云正要劝,床上凤狐琪娘咳了几声,急得开口道:“我只是寻常病发,无谁可怨怪。”
  
  她此话一出,凤狐倩这个喇叭也没声了。
  
  俞苧夜坐在床沿,给她整理头饰,压低声音道:“病症发作就要休息,他们起了口角,还有我们来劝,倩倩说得也对,别太忧思了。”她们的手搭在一起,如果可以她多想以此缓解她的病痛。
  
  凤狐清明到了,他先给她服了颗丹药缓解,又去备药,除了凤狐弈筠,其余人都到外边,让她静养。
  
  “既然留下,那就到这边来帮忙。”凤狐清明招呼道。
  
  几人到了外边,凤狐倩又不知溜到哪去。
  
  夜深了,熬了药喂凤狐琪娘喝下后,她清醒了些,对师父说:“这回倒没有那么难受。”
  
  “还当多静养。”凤狐清明又转头看向他,“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杵在那,倩倩的话我可听到了。”
  
  屋内烛火明亮,凤狐弈筠没有辩驳,她看他那样反倒笑了,“原也没什么,你跟师父直接说就是。”
  
  “我只是跟师父一起思考凤狐族的将来。”凤狐弈筠老实地说。
  
  凤狐清明把药碗放下,“有这份心是好的。”
  
  屋外,凤狐倩溜达回来,饭菜都做好了。萧云忙招呼她过去,“这么晚都不急着吃?”“我以为没饭吃了,还打算去抓只鸡,到底也没去。”凤狐倩说道,“这些菜蛮素的。”
  
  今晚是隐尘掌勺,另两个给打下手,他热情对凤狐倩说:“前辈,我来给你介绍,这盘是青椒炒菜叶,这盘就是炒蛋,里边加菜脯丁和肉沫,这盘最好,是苦叶拌鸡丝。”
  
  “真的?”隐尘的表情实在过于真诚,凤狐倩将信将疑地尝点那道“最好”,“好吃的。”萧云在一旁帮腔。她又多夹了点,不一会,就吐到盘子里,“呸呸呸,又苦又干,鸡丝也没味。”
  
  “哈哈哈哈,太可乐了。”萧云拍案跳起,指着凤狐倩笑个不停。
  
  “苧夜姐!”凤狐倩知道说不过,立即求援。
  
  隐尘以给她倒水止笑声。
  
  俞苧夜也笑了笑,说:“可惜琪娘刚喝药歇下,不然她也有得乐的。”她这句话看似顺着萧云,实则刚说出口,她的笑声就止住了。
  
  “死萧云还骗我。”凤狐倩就气她。
  
  “我们可都尝过,没道理你逃过一劫啊。”萧云说道,“哎,你别的也别尝都不好吃。”
  
  隐尘脸皮薄,为自己挽留一下脸面,“今夜发挥不好,往常这道菜确实还能吃。现下我都吃饱了,你们怎么办……”
  
  “不是,七个,三盘菜?”凤狐倩发出不解的声音。
  
  “做的不好就没做了。”俞苧夜接过话。
  
  “唉,我就说萧云自己觉得好吃怎么不是辣口的。”凤狐倩懊恼道。
  
  她又给萧云逗乐了:“这菜要做成辣口的,那更不好吃了。”
  
  隐尘真的又被气到,来来回回,气到最多次还是自己,以后再不掌勺了。
  
  “不能饿着孩子,抓只鸡来烤。”俞苧夜说着就行动起来。
  
  他们这边吃得津津有味时,里屋凤狐清明和凤狐弈筠还在聊。
  
  “吃饱的,你怎么还吃?”萧云说笑道。
  
  “出了力吃点怎么了。”隐尘回道,他又想到凤狐琪娘,“给琪娘前辈留只鸡腿吧。”
  
  俞苧夜摇摇头说道:“琪娘病着吃不下东西,留个鸡翅给她。”
  
  “那弈筠呢?”凤狐倩说道。
  
  “刚刚还冤枉人家,这会是……”萧云逗她道。
  
  “也是,他是没事人,自己饿会找东西吃,不管他。”凤狐倩强装镇定道。
  
  “这不还有,难道再杀一只?”隐尘问道。
  
  “给留个鸡屁股。”萧云道。
  
  “再留个鸡脖。”俞苧夜道。
  
  “鸡项骨还有肉也留给他。”隐尘说道,“还得给老前辈留。”
  
  ……
  
  凤狐倩听得无聊,“分完了?分完我要收拾桌和洗碗了。”
  
  夜里的弃忧谷静悄悄的,萧云和隐尘出屋去处理剩饭剩菜,月光照在他们的前方。
  
  “拿给婶当猪食,别浪费了。”萧云道。
  
  “看来以后是做猪食的命了。”隐尘感叹道。
  
  “还好没做我们那的辣口,不然猪都没法吃了。”萧云安慰道。
  
  “阿云,你这张嘴真是不损人不行。”隐尘气得没话说。
  
  屋内,三只凤狐都去睡觉,俞苧夜到凤狐琪娘那屋,拿了鸡翅进去,她刚走近床边,凤狐琪娘便睁开眼。“饿不饿?”俞苧夜低声说,“还真有点饿了。”凤狐琪娘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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